听歌小记
(一)两种相思两种情怀
刚出道的时候,在合约的约束下,任由指派,被派到一个渔村。渔村是建在一座庞大的木架上,居民的房子就建在这庞大的木架上,房子与房子间的通路,就靠着一条条的圆木搭成的桥来往。如果你还不清楚这种结构,就说得更明白些:槟岛海边那些什么桥什么桥的结构就是最好的说明。
当时学校的教师,都是未婚的年轻的男女,彼此很谈得来。可能是因为环境不很如人意,董事部就在校舍的旁边建了教师宿舍,免费供教师住宿,但由于没有水电的供应,董事也特制了四、五个人合抱的大水缸,将屋檐流下的雨水贮存在大水缸里,供教师们食用。晚上点燃的煤油灯,灯盏和煤油也有董事免费供应,并且聘请了一位女工为教师们煮伙食。
这样的照顾,不可说不周到。
教师宿舍就在校舍旁,由于全校教师都是外来客,因此,全部教师都寄宿在教师宿舍。入夜,教师们批改作业,也都在教员办公室里。
办公室用的是一种相当明亮的“电土灯”非常明亮,教师们批改作业还算够光亮。当时,尚没有电视这玩意儿。有的是一台老旧的收音机,靠干电池操作。我们这些教师也算好福气,可以一面批改作业,一面欣赏收音机播放的乐曲。
由于听歌听得多了,很多喜爱吟唱歌曲的年轻同事,对很多当时流行的曲子,都能朗朗上口。
记忆中《遥远寄相思》是一首大家都喜爱的曲子,因此,常常听到这曲子在宿舍四周飘扬。
而今,当年的同事四散分开,有的也作古了。一同欣赏及吟唱这首曲子的往事,却常常浮现脑海中,挥之不去。
每次听到这首歌曲,不胜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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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蝶儿曲》和《梦里相思》
中学时我寄宿在学校的学生宿舍。我本身是一个山芭仔,未见世面。当时我们那个小山村很少人到城市就读中学。我们的中学,我是唯一的山芭客,真是“举目无亲”。
有一天下午,我听到宿舍楼下的房间传来一首口琴吹奏的曲子,那是《蝶儿曲》。我赶紧循音找到这位吹奏者,细问之下,他是来自华玲的同学。华玲离我家仅有18里路。当时虽然是交通不发达的时代,也算是近邻了。“远亲不如近邻”。我对这同学另眼相看。不过,由于志趣不甚投合,终究没有成为最要好的朋友,而且初中一念完了,这位同学也就辍学了,从此,就没有他的音讯了。
直至几年前,我们老歌班有一位歌友,突然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杨某某在几星期前逝世了。”他提起的杨某,正是《蝶儿曲》的吹奏者。据他介绍说,杨某是他的表哥。我不知道他怎样知道我与杨某的关系。
我一时回不过神来,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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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训毕业后,费了很大的气力,才从雪州换回槟城州来。当时的教师申请调职是一场梦魇。我虽然调回槟州来,但却不能即刻回到岛上来。我回来的目的,就是要与相恋多年的“女朋友”结婚呀!因此,我虽然回来槟城州,但落脚处却是威省的某新村的小学。当时,凭师训的资格,我是应该安插在中学教学的。
在威省这家小学,我们全体教师也同样受到董事部的厚爱,供给我们免费宿舍及水电。华人社会对教师的尊重可见一斑。
教师宿舍是一排式的。我的邻居是一位C姓女教师,每天晚上她总是哼一首歌《梦里相思》。据说,她的男朋友是在吉打州某小镇经营小生意。她也陷入与我同样的困境,为了调职的事伤透脑筋总不能成事。我们是实在是“同病相怜”也。
我很幸运的,在当年年底通过非常繁琐的手段,终于回到槟岛与“女朋友”喜结连理了。而这位C姓女同事不久后,也与她的爱人组织快乐、幸福的家庭了。
我们都有参加彼此的婚礼,互相祝福。
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位女同事,婚后不久却因病逝世了,只有四十来岁。
造物的安排,谁奈何得不了!
(2017年7月11日于打铜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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