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30日星期三

一件小事

一件小事

在新加坡,我从酒店客房摇电话给一位当地朋友。可是,应声的不是我的朋友,而是酒店的接线生。她问道:“您要打电话吗?”我即刻回应:“是的。”心想:“废话”。接着,她说:“Hold on.”就让我听音乐。

我想,为什么这样烦?过了一回,她又问道:“你是2018房吗?”我回答:“是的。”她一句:“Hold on。”又继续让我听音乐。不久,她又再来问一些问题,我知道症结在哪,便即刻对她说了:”我刚刚从1835房换来的。”她说:“难怪!Hold on.”音乐又响起。不久,她来电了,说:“你是Mr. XXX吗?先生,你现在可以直拨你朋友的电话了。对不起,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的identity才让你通话。”

她一解释我的头脑即刻浮起这么一个想法。这酒店的员工做事,可真认真、负责和一丝不苟。”

方才这位接线生为什么这么罗嗦,花费这么多时间问东问西?原来方才的事不是小事一桩。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我出外回来,发现我的房间用开房卡不能开启。到接待处通知了值班的,很久才派人上来。他用我的卡拉了好一阵子,依旧不能开启,于是,又离开了,叫另外一位比较高级的员工来。这员工带来了仪器,输入好些信息,花了好一段时间,房门终于开启了。她说:“可能电池没电了。我派人来检查。”我说:“我要求换另外一间客房。”她即刻答应了。于是,我搬了行李到指定的2018客房去。

我一进入客房,就迫不及待的摇电话给朋友。可能此时那个职工还没来得及知会其他部门有关我已换了客房的事。因此,当我摇电话给朋友时,在电脑记录上这个客房还是空房。空房怎会有人通电话?

接线生发现了,就向其他部门查证。

试想看,如果没有这一关,不法分子不是可以用酒店的空客房进行非法勾当吗?只要买通酒店负责人,暂用客房一阵子就行了。

所以我说,那个接线生做事认真、负责,绝不马虎。

小如一家酒店,大如一个国家,如果每位“职员”,即使是很小的一个职员,要是尽责任,肯认真,很多事情都可以预先侦查出来。一怀疑有什么人图谋不轨,小职员凭着自己的认真程度和尽责警惕,对于某些值得怀疑的人和事,私下侦查,或向更高级的职员举报,不轨的事件就曝光了。我国空军两台战斗机引擎会失窃(每台价格RM5000万),正说明了我们这里欠缺认真、尽责的人员。
(2009年12月30日稿)

2009年12月21日星期一

我看选美

我看选美

在 这 么 多 种 比 赛 中, 笔 者 不 大 赞 同 的 是 选 美、 拳 击 和 赛 车。

拳 击, 无 论 是 业 余 的 还 是 国 际 性 的 竞 技 比 赛, 笔 者 都 觉 得 有 点 不 妥, 这 样 的 比 赛, 常 常 见 到 鲜 血 淋 漓 的 场 面, 予 人 一 种 残 忍 的 感 觉。 受 过 伤 的 参 赛 者 可 能 因 此 而 留 下 后 遗 症, 譬 如: 当 年 名 噪 一 时、 打 遍 天 下 无 敌 手 的 世 界 级 拳 王 莫 哈 末 阿 里, 后 来 不 是 患 了 柏 金 逊 病 吗? 这 跟 他 的 拳 击 生 涯 受 到 脑 震 荡 不 无 关 系。

其 次 是 赛 车。 我 们 不 是 常 常 取 缔 年 轻 小 伙 子 飙 车 吗? 感 叹 年 轻 小 伙 子 不 知 珍 惜 生 命 吗? 赛 车 实 际 上 是 向 年 轻 小 伙 子 展 示 开 快 车 的 威 猛、 矫 健 的 神 态。 小 伙 子 见 了 这 种“ 勇 姿”, 由 于 好 胜 心 作 祟, 当 然 也 就 有 样 学 样 了, 说 不 定 还 可 以 赢 得 女 朋 友 的 欢 心 和 钦 佩 呢! 一 方 面 取 缔 飙 车, 一 方 面 举 办 各 种 各 样 的 赛 车 比 赛, 我 总 觉 得 有 点 自 相 矛 盾。

至 于 选 美, 这 是 比 较 不 那 么 粗 鲁、 比 较 文 静 的 一 种 比 赛, 而 且 参 赛 者 仅 限 于 女 性, 又 以 未 婚 女 性 为 主。

选 美 举 办 的 历 史 相 当 久 远 了, 如 今, 除 了 要 评 选 参 赛 者 的 美 貌 之 外, 由 于 现 在 的 世 界, 样 样、 事 事 都 得 讲 究 创 新, 主 办 当 局 更 是 出 尽 奇 招, 还 要 评 选 其 他 特 长, 如 所 谓 才 艺、 爱 心 等 等。

从 最 近 这 几 年 的 选 美 看 来, 参 赛 的 美 女 都 得 参 与 几 乎 半 年 以 上 的 集 训, 还 要 到 处 去 游 逛, 冠 上 各 种 各 样 的 名 堂, 一 方 面 是 作 宣 传, 一 方 面 是 借 以 举 办 形 形 式 式 的 活 动, 美 其 名 说 是 通 过 这 些 活 动, 考 验 美 女 的 人 品、 耐 力、 作 风 和 其 他 特 长; 当 然, 有 些 是 为 慈 善 事 业 筹 款 的 活 动,这 种 慈 善 筹 款 活 动, 笔 者 没 有 质 疑 它 的 正 当 性。

不 过, 选 美 会 带 来 很 多 副 作 用。 其 中 之 一 就 是 挑 起 少 女 的 虚 荣 心。 不 必 说 是 获 选 为 世 界 小 姐、 环 球 华 裔 小 姐 荣 衔 的 美 女, 即 使 是 获 选 为 某 一 州、 某 一 国、 或 者 是 某 一 种 行 业 小 姐 的 荣 衔 的 美 女, 一 夜 之 间, 就 身 价 百 倍 了。 有 的 就 被 物 色 成 为 影 圈 中 人, 成 为 大 明 星, 受 到 许 多 人 的 崇 拜 和 钦 羡! 有 的 也 会 摇 身 一 变, 成 为 千 百 万 富 家 公 子 哥 儿 的 少 奶 奶 了。

每 次 看 到 这 些 获 选 为 某 某 小 姐 的 荣 衔 出 炉 的 时 候, 我 总 为 她 的 男 朋 友 担 心( 如 果 她 已 有 男 朋 友 的 话), 担 心 他 此 后 在 这 些 小 姐 的 心 目 中 还 有 地 位 吗? 他 们 的 关 系 还 能 维 持 下 去 吗?

无 论 是 大 明 星 也 好, 富 家 少 奶 奶 也 好, 都 是 下 半 辈 子“ 大 把 镭” 了。 在 这“ 笑 贫 不 笑 娼” 的 社 会, 金 钱 是 许 多 人 不 择 手 段 追 求 的, 在 世 俗 人 看 来, 有“ 镭” 万 事 足。 大 约 三 十 多 年 前, 笔 者 的 一 个 远 房 又 远 房 的 富 有 亲 戚, 娶 了 一 位 世 姐 为 妻( 泰 国 人), 不 知 羡 煞 多 少 人。 亲 戚 们 都 清 楚, 凭 这 位“ 哥 儿” 平 日 的 德 性 审 视,这 位 世 姐 必 然 注 定 是“ 大 婆 命”, 果 然 不 出 几 年, 她 的 富 有 丈 夫, 又 不 知 添 了 几 位 新 夫 人。 这 位 世 姐 生 活 得 快 乐 不 快 乐, 就 唯 有 她 自 己 心 知 了。 可 能 有“ 镭” 万 事 足, 她 根 本 不 介 意。

选 美 有 一 样 最 为 人 诟 病 的, 就 是 泳 装 比 赛。 穿 在 胸 前 的 泳 衣, 小 到 不 能 再 小 了, 真 个 是“ 摇 摇 欲 坠”; 还 有 那 一 件 比 手 把 掌 还 要 狭 小 的 泳 裤, 把 应 该 遮 掩 的 地 方 都 不 能 全 部 掩 盖, 看 来 实 在 有 伤 风 化!

如 果 有 谁 提 出 批 评, 说 不 上 三 两 句, 肯 定 会 招 惹 到 很 多 闲 言 闲 语:“ 是 你


自 己 心 不 正, 带 着 色 眼 看 艺 术。” 还 要 如 此 这 般 的 给 揶 揄 一 番。 不 懂 艺 术 的 人, 当 然 会 受 人 轻 蔑, 活 该! 还 有 人 会 为 批 评 者 冠 上 各 种 称 号:“ 老 古 董”、“ 老 顽 固”、“ 食 古 不 化”、“ 不 懂 顺 应 潮 流 的 落 伍 者”。

我 们 常 常 感 叹“ 世 风 日 下, 人 心 不 古”, 要 教 好 我 们 的 子 弟 行 为 端 正, 教 导 应 从 衣 着 端 庄 开 始, 可 是, 那 边 厢 却 鼓 励 这 种 风 气 的 张 扬, 是 不 是 自 相 矛 盾?

当 然, 很 多 人 都 不 苟 同 笔 者 的 见 解。 不 过, 幸 好 我 们 的 是 一 个 自 由、 民 主
社 会, 各 人 都 有 抒 发 自 己 见 解 的 权 力, 笔 者 也 就 是 凭 着 这 种 权 力, 发 发 牢 骚 而 已, 别 无 其 他 用 意, 包 涵 包 涵。

(12/11/2004稿,22/12/2009删改)

2009年12月20日星期日

贪腐这种病

贪腐这种病

有句话说:“为官必贪,为商必奸”。这句话有多少准确性我不肯定,不过,贪腐像感冒病一样的普遍,几乎无国无之,这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有些国家,犯了贪腐罪的,用严刑峻法惩治,如中国。中国自从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生活丰裕了,人们讲究奢侈、讲究排场,所以随之而来,就衍生了许多贪官污吏。中国对贪官污吏治以严刑峻法,高至部长级人马、省长、市委、党委书记等等,不一而足,有的被处以徒刑、死刑,较轻的革职,各式各样的惩治都有,然而,贪腐之风未见减弱。最近,在网上读到一篇报道:“中国人为什么有钱?”,里面就列举了许多人都是用他们的权位致富的。

再看看东北亚的韩国。从1980年至今,最少有5位最高领导人―――总统,皆因贪腐而下台。

1。全斗焕(执政期1980-1988)

1980年,全斗焕将军迫使当时的过渡总统崔圭夏倒台接管了政权。1987年全斗焕在学生领导的民主运动中被迫同意全国投票直选总统。于是,卢泰愚继任。卢泰愚亦被迫同意对全斗焕执政期的作为展开一系列调查。全斗焕辞职后,可能畏罪而在一所寺庙闭门思过两年。1996年,他终因叛国和贪污罪成被判死刑,后减为终身监禁。

2。卢泰愚 (执政期1988-1993)

1993年,卢泰愚下台后,被继任者金泳三掀起的反腐败运动中,于1996年判叛国和贪污罪成,受到17年监禁的处罚。

3。金泳三 (执政期 1993-1998)

继任的金咏三,执政期间,由于允许家族企业扩张,从而产生堆集如山的债务,播下了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的祸根。他执政最后几周,整个国家经济濒临破产边沿,不得不向国际货币基金局寻求580亿美元的紧急贷款,被视作是接受屈辱援助,在全国人民的谴责声中狼狈下台,他的儿子因腐败事项被囚禁。

4。金大中 (执政期 1998-2003)

接下来担任总统的是金大中。金大中曾因政见不同,全斗焕执政时被判处死刑,后流亡美国。在任期间曾因为著名的“阳光政策”而荣获诺贝尔和平奖。执政后期因发生公司丑闻而给他政绩蒙是阴影,他的两个儿子都因受贿和逃税而被判刑。

5。卢铉武 (执政期2003-2008)

接手的卢铉武政治期由2003年至2008年。他政治期间政绩无任何特别之处,内政、外交、经济各方面都乏善可陈。尤其执政当初两年,物价飞涨,失业率屡创新高。不过,他却赢得操守清廉的美誉。唯他下台后,于2009年却因贪腐案受到司法调查。5月23日跳崖自杀,不得善终。是“以死明志”?“畏罪自杀?”天晓得!

这5位韩国总统的事迹反映了什么?它向世人昭示,韩国的确是一个司法公正的法治国家。无论职位多么高,一旦犯法,与普通老百姓一样,必须受到司法调查、审讯、判罪。无一可以幸免,立下好榜样。

我们再看看宝岛台湾。贵为“总统”的陈水扁,在位时威风凛凛,号召台湾民众向台独目标前进,搞出各种各样的名堂,什么“一边一国”论,“全民公投改变现状”,什么“去中国化”等等,大陆中国都得跟着他的指挥棒团团转。等到2008一下台,便因贪腐、滥权而受到羁押接受司法侦查。侦查的案件一一曝光,侦查范围愈来愈广,竟连他的妻子吴淑珍、儿女、女婿、媳妇都牵连上了。羁押一年多了,如今由于弊案过多,侦查尚未结束,又再延押两个月。

韩国和台湾的事例告诉我们。至高无上的法律,不容政治人物操纵,连最高领袖也不宽容,这个国家才有希望,才能在国际间取得信誉。

反观一些国家,贪腐、滥权、蒙蔽的案件一一被揭发出来,有的不了了之;有的煞有其事的设立调查庭,经过了长久调查,报告总是难产;即使报告出来了,大多数都是“还当事人一个清白”而已。鲜有将当事人绳之以法的案例。这就是这些国家不寻常的“得天独厚”之处。

(2009年12月18日稿)

2009年12月19日星期六

母亲

母 亲

十岁的孙子噙着泪水从楼上下来,对他婆婆说:“我很想念我妈妈。”他的妈妈昨晚才称搭飞机飞往上海旅游。女婿的公司奖励员工,赞助员工到中国旅游,女儿也跟着去旅游。去不到一天,这个孙子就想念起他妈妈来了。母子之情是一种天性,很自然的流露出来,造作不来,也阻挡不了。

我们的老歌班最近教唱一首歌:《母亲》,里边的歌词一开始就唱道:“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三鲜饺有人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儿有人给你檫。啊,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十分感人!接下来还有:“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歌词用词浅白、易懂,但母亲对子女的关怀细致,跃然纸上。她伟大之处,无需多着笔墨。

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一家人都在用餐的时候,要是孩子大便,是谁放下饭碗,为孩子做清理的工作?“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必是妈。”小中见大,母亲的伟大,尽在不言中。

世人为了表扬母亲的伟大,定下了5月的第二个星期天作为母亲节。不过,如今庆祝母亲节,往往流于形式。母亲节到了,子女带着母亲,一家老少热闹烘烘的到餐馆吃一顿丰盛的餐食,就算尽了子女的孝心了。

现在这个新时代,成年的子女,很少与父母同住的,因此,最常见的是两个老人家相依为命,晚年心灵的凄清寂寞可想而知。父母需要的是子女常常出现在身边,向他们嘘寒问暖,关心他们的生活起居和健康情况。岂是吃吃喝喝就算功德圆满?

老年人免不了衰弱多病。做子女的以工作忙为理由,丢下几百块钱,包一辆德士载他们去看医生,用现在的标准来衡量,这已经算是尽孝心的了。更甚的是知道父母有病,不闻不问,或者只摇个电话问几句话就算了。父母亲需要的仅是这样的孝心吗?

为人子女的能陪着父母去看医生,倾听医生讲解病情,回家后好好奉侍父母吃药吗?因为孩子忙,这些事都办不到。现代父母,也勉强接受子女的这种理由。但,不接受又能做什么!

几十年前,周璇也曾经唱过一首风行一时的歌曲:《慈母心》。歌词有这样的句子:“慈母心像三春晖,只有温暖,只有爱;身上寒冷腹中饥馁,整天为了儿女关怀(劳累)。”最后,还有勉励的话语:“但愿你们奋发有为,就不枉母亲的教诲;但愿你们光大明媚,就是母亲最大的安慰。”

笔者觉得,每年庆祝母亲节时,这两首歌都可以定为母亲节节歌。在母亲节时,很多乡团,都有举行庆祝会。是否可以考虑组织会员子女歌咏队,在庆祝会上,让子女们合唱这些节歌,灌输子女对父母的孝心?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我们人呢?

(2009年初稿,12月20日删改)

2009年12月16日星期三

逃难的故事

逃难的故事

日本第25军于1941年12月8日由马来半岛北部侵入,那时我只有5岁,有很多事情我是依稀记得的。

尚未见到日军的影子,我们在北霹雳那个小镇的居民,家家户户已经携男带女的逃难。大多数的家庭逃到山区简陋的亚答房子躲避。父亲本是在一家英国人经营的锡矿公司的水力发电厂工作的,他没有随从邻居逃难,而是带着我们一家往他平日工作的地方逃。我们一家人5口,就是外祖母、父亲、母亲、姨母和我。

父亲工作的水力发电厂坐落在离开小镇约12英里的一个偏僻山区,因为发电厂就是利用那儿的山水发电的。在离开发电厂约半里远的地方,厂方盖了整十间木板房子作为发电厂工人宿舍,有家庭的一家子住一间,没家庭的几人合住一间,有水电供应。水是溪涧的流水,用水管接到家里来,电则是发电厂的电,都免费使用。

我们居住的这个山区3英里之外就有一个甘榜。这个甘榜的居民不是马来人,而是泰国人,因为它坐落在泰马边境地带。

日本霸占马来半岛之后,局势比较平静下来,很多行业都得恢复操作,虽然物资匮缺。父亲工作的发电厂正常发电,供电给锡矿场运作生产锡矿,供日人使用。

这3年8个月在日军统治下,粮食生产不足,很多人都以杂粮补充餐食,举凡番薯、木薯、菜叶能吃的都用上了。连杂粮都不足的,就得挨饿了。那个时候,可能因为粮食不够,营养不足,很多人都患“烂脚”病。工作时脚部有损伤,伤口很难愈合,由于没有医药治疗 愈烂愈大,骨头都露出来。很多人都死于“烂脚”病。

父亲是一个十足勤劳的人。轮到他做夜班,他就将住家附近的森林、草芭来开垦。父亲力大如牛,几人合抱的大树,他都一斧一刀的就它砍下来,把一片广袤的森林地带夷为平地,,然后在母亲的帮助下,清理了放倒了的树木、杂草,晒干了,用火烧干净,便种起旱稻来。此外,家里四周的空地,他和母亲、外祖母也辛勤的将它变成菜园,日常食用瓜果蔬菜都种得足够,足以自供自给。自己种的旱稻的收成不足一年食用,幸亏泰国人甘榜有剩馀的,我们便向他们购买。

父亲人缘很好,与甘榜的泰国人好像兄弟一样,要买多少就多少,没有限制。

所以,说句老实话,在这3年8个月的苦难日子,我们的粮食可说足够的,每餐都有白米饭吃,菜肴也没欠缺。

从这里得出一个启示:战乱时代,应该往山区逃。因为那边有的是土地,只要勤劳,可以开辟成栽种粮食果菜的园地,就不致饿死。

父亲似乎是万能的,他见过的事总做得来,他养猪、养鸡。这些牲畜除了供自己食用外,多馀的还卖给邻人。尤其是他养的猪,年节到了,邻人都来合股将父亲的猪整齐只买下,父亲也参与一份,然后大家同心协力的将猪只宰杀,把猪肉平分。所以,在那苦难的日子里,我们不但没缺粮,而且连新鲜果菜和肉类等富有蛋白质维他命的食物也不缺少。

围绕着我们居住的那个地区,就是用以发电的一条河流,宽度像如今的六条车道的大道那么阔大。说也奇怪,这条河河水清澈见低,整条河没有烂泥而是砂砾和石块,那就难怪河水那么澄清了。有水的地方必然有鱼。
父亲是万能的,他不知怎样居然也学会编织鱼网、制作鱼笼。他身手敏捷,空闲时到河里撒鱼网捕鱼,去一回捕到的鱼可以供我们吃几天;鱼笼是用来沉浸在河里,三边用大石块压住,以防被大水冲走。第二天一早,父亲巡视他的鱼笼,往往有美满的收获,而且都是几斤重的大鱼。其中最令人喜爱的是“皇家鱼”。长大后我到城市工作,发现我们当时所谓的“皇家鱼”,正是大城市餐馆的上菜“苏丹鱼”,一条整百元。

打的鱼吃不完的,就腌作咸鱼,可以常年食用。

就是由于我小时候吃惯了新鲜的鱼,上餐馆用餐,我很少点鱼,因为餐馆的鱼哪有我小时候吃的鱼那么新鲜、美味?每逢吃到餐馆的鱼,我觉得味道怪怪的。同桌朋友问起为什么我不吃鱼,我只好支吾以对,或者索性说我对鱼肉敏感。

日治时代,生活必须品都非常匮缺,父亲无师自通,用自己栽种的甘蔗练糖、用门前户后栽种的椰子制作椰油,样样精通,日常生活上几许困难都迎刃而解。还有,就是黄梨的叶子刮了,可用它纤维搓成线,虽然比较粗,但用来补破衣服还是很管用的。

那时候,我虽然年幼,但当大人干活时,我总是喜欢上前去观看,因此,也学会很多技巧,这对我日后的生活,带来很大好处。

这一段战乱的日子,给了我很好的磨炼,我进入社会工作之后,无论工作环境多么恶劣、生活多么的困苦,我都能泰然处之、安然度过。
(2009年12月15日稿)

2009年12月8日星期二

听潘秀琼唱歌

听潘秀琼唱歌
文:文化乞儿
有朋友告知,潘秀琼将来某教会登台,约我一起去看。几个月前,龙飘飘也来某教会登台,我去了。但是,她从头到尾都是“讲耶稣”,没有唱一支歌,很是失望。这次,不知是否仍旧画这样的葫芦,所以不打算去了。后来翻阅报章新闻,说这是该教会庆祝圣诞节的节目之一,是有唱歌的。我姑且一试,去了。

教会的礼堂不很大,挤满了许多人,有的是教友,有的非教友,只是来听潘秀琼唱歌而已,我就在礼堂里遇见几位爱听旧曲的朋友,他们来的目的纯粹是听歌而已。

在开场前十分钟,潘姐来了,由两位教会人士陪伴她到了礼堂的前排坐下,这两位教会人士让她就座了就离开,独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儿,四周也没别的人员与她作伴。可能这是教会的一贯规矩吧!我坐在第三排,正好在她的后面,看得很清楚。她比几年前胖了,而且气色也好得多,皮肤很白皙。健康状况必定很好吧!

我见她东张西望,无所事事,便乘机走上前掏出记事本子,请她在上面签个名留念。本想向她多问几句,继而想想教会人士都不上前与她多说几句话,我这个教外人如果逗留太久,被人家下逐客令就不好看了,只好识趣的签了名说过道谢就退下来。

中学时代就常常在大世界娱乐歌台听她唱歌,所以她的年龄应该比我还要大些吧!当时,歌台常常礼聘当红歌星登台演唱,如“南岛白光”卢美萍、“空中小鸟”李云(?)、陈美光、张莱莱莱娣姐妹、章姗姗姐妹等。潘秀琼也是其中一员受人欢迎的红歌星。

潘秀琼享有低音歌后的美誉,她低沉的嗓音,很富有磁性,越低音越清晰宏亮。而且最难能可贵之处,是她唱歌时咬字非常清晰,每一字都听得清清楚楚,送到你的耳根深处,绝不麻烦你的听觉神经要竭力捕捉。所以,你可以了解她唱什么,不像很多歌星,嗓子不错,但是,光有一把声音,她唱什么听不懂,或者费尽力气断断续续,才勉强听出几个字而已。而且潘姐的音色美。每一字每一音,都像一个个吹得胀鼓鼓、饱饱满满的气球,又大又圆又充实。有很大歌星的气球,都是大小参半的,与她相比高低分明。

当晚,她以《我要为你歌唱》掀开演唱的帷幕,接着是《江水向东流》。都是她的招牌歌。听众中有人高声请求她唱《情人的眼泪》,她说她信了主耶稣,眼泪被抹干了,无需再流泪。接着,她唱《不能不爱他》。她的这个他,是指主耶稣。她当晚除了唱歌,仍没忘宣教的使命。此外,她还唱了《夜上海》、《梭罗河之恋》、《毋忘我》。最后一首曲子,她说是为了纪念她的一位很要好的朋友―――邓丽君,她就唱了邓丽君的长青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当晚她所演唱的几首曲子,最能表现她自己独特的风格的,算是《梭罗河之恋》。她说,她去过印尼很多次,很想看看因为这首曲子的描绘而驰名远近的梭罗河(Bengawan Solo),但都不能如愿。后来,终于有一次她来到梭罗河畔,很失望。因为梭罗河只剩下烂泥巴而已(这使我想起北京城外的“卢沟桥”。整十年来,我去过卢沟桥参观过不止一次。这桥下的卢沟,水也干涸了,都是沙石和杂草。不过,最近在网上获知卢沟桥下又流水淙淙,已经美化起来。可喜!)

打从学生时代就喜爱欣赏流行歌曲,对于潘姐的动态相当留意。譬如她当晚自我介绍时说的,她的丈夫是警官、她动过脑部手术等,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新闻了。大世界的歌台收盘了,她每次来槟城演唱,如果有机会,我都前往欣赏。我曾经在韩江中学体育馆、拉丁屋咖啡座听过她唱歌、《光华日报》举行的旧曲重温歌唱比赛请她当评判,并且作为表演嘉宾,我都在场。

还不止这些。高中毕业后出来教书。当时流行租房间住,一间屋子住了几户人家。和我同屋的一户人家,他们的女儿李X兰(当过一个时期歌星,已逝世多年),嫁去怡保已作人母,常常回来探望家人,和她闲聊起来,她说她也曾经和潘姐在吉隆坡的游艺场所的歌台(似乎叫BB Park)同台唱过歌。当然,从她那儿也获晓很多歌坛的轶事趣闻。

但愿潘姐像长青树,将来可以常常听到她那令人喜爱的、很有特色的低沉歌声。
(稿于2009年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