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4日星期五

贫穷出身可能是福


贫困出身可能是福

我每每感觉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我说我幸运,并不是我出生于富裕之家,恰恰相反我是诞生于一个贫穷的家庭,而且贫穷的日子是从我父亲那一辈就开始的。

我出世以后,父亲已经在北霹雳的一个小山村居住下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是在一家洋人的锡矿场工作;不过父亲的工作不是做锡矿,而是在这家锡矿公司的发电厂做技工。这是一种比较有出息的工作;说是比较有出息并不是说工资高,而是这工作是一门手艺。它除了照顾发电厂的发电机器正常操作之外,还必须每一个小时都将发电量及其他操作正常与否的事项用数字记录下来,以备出问题时参考之用;此外,还有其他琐碎的修理工作。

我非常佩服父亲,他年纪小小他父亲就去世了,而他的母亲也改嫁了(我们从来没有责怪我祖母改嫁。因为祖父逝世时,祖母年纪很轻),他必须为自己的生活问题寻求解决之道。他辗转换了几份工作后,最后,在北霹雳的一个小山村定居下来,在发电厂工作。

父亲做事认真,有勤于学习,因此,他为公司所倚重。发电厂是一日三班制的。

父亲11岁他父亲在一场开芭种地的开发工作中不幸给自己砍的树压个正着,就此归阴了;父亲陪着他在做开芭的工作,当父亲跑前去时,他父亲的眼睛还会溜溜转,一会儿才闭上的。

家里可说是赤贫,连殡葬费都是向邻居亲友筹借的。所以,父亲抹干了眼泪,就做童工还他父亲的殡葬费以及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了。

父亲也很幸运,得到亲戚的介绍,从吉打来到北霹雳的一个小小的山芭小村居住下来。他白天在锡矿工作,夜晚连落脚处都没有,幸好有一位在当地算是相当富有的人家,介绍他到鸦片房做打扫、烧茶的工作,晚上,就在鸦片房睡了。这介绍人本身也是鸦片客,他见父亲勤快又不沾染鸦片,为人正经,就介绍他到发电厂工作。一直工作到70多岁退休为止。

他与母亲育有7个儿女。小地方没有中学,我小学毕业后就得到槟城来读中学。要住要吃还要交学费等费用,家里的经济情况实在是捉襟见肘;但是,父亲从来不像困难低头的人,他工余时捉鱼、养鸡、养猪,做一切可以做的工作,赚钱补足家用。在这么艰苦的日子了,他居然能够咬紧牙根供我都槟城读中学;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家7个兄弟姐妹中居然出了四顶方帽子。

父亲还有其他能干之处。家里贫穷,他平时在村头村尾见到有破脚车的零件就捡回来使用,有的零件缺乏的,他到发电厂的工作室去自己制作出来,装成一架脚踏车,并且用这辆脚踏车载货物赚钱补贴家用。

我出生在这样一个贫困家庭,多少总要帮一点工作,因此当年学会的本领也可派上用场。如今,家里换水龙头、牵拉电线、补屋漏、修补旧家具等等工作,很多都是我自己“搞掂”的。

这不单止可以省钱,还给自己提供许许多多的方便,因为有些工作,像换水龙头,叫工人上门很多工人都不做,因为一点点的工作,收费少他觉得不合算,收费多又怕人们嫌贵,就索性说没空推掉好了!

因此,我常常觉得,出身贫家锻炼出一些技巧,有时候反而是美事一桩呀!

2020725日草于打铜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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