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 秦寿
当了18年女佣的印尼工人佑尼莲娜回印尼去了，女儿说她孩子都大了，出国深造了，无需再请女佣帮忙了。为了减轻她妈妈的工作量，我家每个星期天就请来一位钟点印尼女佣来帮忙。
这钟点女佣没有固定人选。今天来到一位相当勤快。我问她来自印尼什么地方？她回说一个地方，大概是小而偏僻的地方，我没听说过，连隔壁的印尼女佣也不懂。
细问之下，原来那是一个非常偏僻又边远的小岛。可见印尼女佣的出处，实在是广泛。由她的述说，知道那是一个连印尼人也认为是边远的地方。那儿当然没有什么像样的工商业，提供当地人工作了。在那边出生的人，出路就受到很大的局限。
我想，人的一生，有时也受命运所播弄。出生在这样一个地方，往往就终老在那里了。
我们都经历或者目睹这种现象。譬如：我家乡霹雳。很多朋友都是一生一世都在那里。好命者有的是出外求学，毕业后在外地发展；有些年轻时就出外打工，靠着本身的勤力打拼，拼出一个春天来。因此，很多的乡人，都是终老于他乡的。
以我本身来说，也是那样，小学毕业了，当地没有中学，就跋涉几百里到槟城来读中学。中学毕业了，就没有回去找工作；那里根本没有适合工作好做；又因为当年槟城是“自由港”，货物不必抽税，样样东西都比非自由港便宜，所以，我出来工作后，也就选择槟城作为居停之所了。
起先我们是租房间居住；可是我的弟妹一个个小学毕业都要槟城“深造”，租房间不合算，不得已，就想方设法，可说是出尽浑身解数筹到一笔钱作为头期钱，剩下的“供期钱”就不难凑足。就这样我买下了如今居住的双层排屋。当时的价钱是1万2千900令吉，即使在当时也算便宜的。为什么？因为这个地区当年算是郊区，一个遭人嫌弃的郊区，这因为四周都是椰林，椰林之外就是大森林和高山。买房子总是要选个热闹又交通方便的地方吧！因此，我这个地区的房子真的是“没人要”的。当时，我们搬进来居住了，整条街（路）就是疏疏落落的几家人家。那些空着的房子，大凡吹来时，房门被风刮得“冰冰帮帮”作响，像极鬼屋。
当时，所有道路尚未加上一层碎石浇上黑油，车子走过都是蹦蹦跳的；碰到下雨天，车轮都黏满黄泥。当年，我买不起汽车，出入都踏脚踏车，就更加蹦蹦跳了；妻子更可怜，每天早晨都得走一段泥路才能到最近的巴士车站等到巴士！
住上一年多之后，邻居逐渐多了，也有小贩骑着三轮车来买菜了，逐渐方便起来。这一段日子终于熬过去了。
其后，房子愈建愈多，住户也愈来愈多，逐渐热闹起来了；附近的巴刹也建起来了、杂货店、理发、电发店也有了，日常上的用品及三餐的食物都不成问题。接下来，这一带的房子，愈来愈变成抢手货了；周边建起了小学、中学，倒成为一个热门的住宅区了。
如今，我这样的房子，出价一百万，不愁没有买家了，而且上午放出消息，下午就可能成交了，一点也没有夸张！
这真是命运的安排。许多朋友一再迟疑，总期望着买到地点好、价钱适宜的房子，结果是，“心水屋”永远等不到，买到的都是与自己的“心愿屋”相差极远的。
这似乎都是命运的安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时也真是“至理名言”呀！
（2019年10月27日完稿于打铜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