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母校的一件令人遗憾的是非
家乡仁丹坐落在北霹雳泰马边境,是一个寂寂无闻的小山村,不过,在20世纪50年代,却因为一场当时的联邦政府与马共的和谈而闻名全马,甚至靠着电讯而传遍全球;这些都不是本文所要叙述的,本文主要是要破解一件鲜为人知的往事。
仁丹有一家拉曼水力锡矿公司(RAHMAN HYDRAULIC TIN
CO. LTD.)。
这家英资的锡矿公司,在当时实在是采用非常先进的采矿方法来开采锡矿的,在全马堪称数一数二的大矿场。从锡沙的开采,到利用钢缆及吊斗将锡沙运送到一个叫“三英里”(TANAN
HITAM)的工厂去将锡沙磨细、检出纯锡米、再将纯锡米磨成粉状物,再加以烘干,装包运输出外,都是机械化的。
开采矿砂主要的工地叫“山顶”(GUNNONG PAKU)。将锡沙磨幼的叫“三英里”及在仁丹市区范围的“机器顶”。
因此,这家锡矿公司就需要聘请很多工人,在发电厂、车间、淘锡厂等等部门操作各种有关的器械及妥善管理。因此可以说,仁丹居民八九十巴仙都是靠拉曼吃饭的;仅有少数人家务农及割胶。
言归正传。
仁丹是小山村,居民少,估计战前及战后这段时间,我们华人居民大约是千多两千人而已。我们华人号称是热爱自己母语教育的民族,因此,当地的华人领袖就自发自动的开办了一所小学,就叫做“公立学校”,供当地华人子弟求学。
公立学校-----也就是我的母校,战前最后一任校长是刘应龙。刘校长是一位非常受当地民众敬仰的好校长,他担任校长期间,居然成立了铜乐队,在“国庆日”(是中华民国的国庆)时,乐队当街游行庆祝,让当地居民大开眼界。因此,刘校长在当地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战后复课时,刘校长已在槟城的钟灵中学担任教职,公立学校的董事们很虔诚的要聘请刘校长回来长校,刘校长分身乏术,没能答应,故而只好聘请当地的张元升先生为校长。张先生战前受过中学教育,是当时当地最适合的人选了。承蒙张校长答应,母校才得以及时开课,让已是超龄生的我辈得以“求学有校”。这里必须向张校长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战后,教师难求,不过,在董事及张校长的努力搜罗下,终于又聘请到一家药材店同济堂的中医师,记得是姜(江?)姓的医师和另外一位当地的年轻人担任教职。
有了这三位热心华教的人士的开路,母校始能准时开课,让我们得以接受中华文化的熏陶!
我印象深刻,姜老师担任我们的级任又是华文教师。他教导我们注音字母,写法是这样的:
ㄅ
|
ㄆ
|
ㄇ
|
ㄈ……
|
这是我们如今汉语罗马化拼音方案(b p m f ……)的前身。
我这里要追述一件事,为当年的李科良校长平凡。
大约在我就读四年级的时候,当时的校长是李科良先生。校内聘请到一位L姓女教师。她教唱歌教得很好,得到学生们的欢迎。
可是,有一天她却向同学们透露,校方就不再聘请她了,她必须在短期内离职。对于这么一位受欢迎的老师被解雇,学生们万分不舍得,又愤愤不平。因此在高班同学的带领下,全校学生竟然展开一场罢课行动,并且当街张贴标语。我记得我拿着一张标语:“打倒饭桶李某某”张贴在一棵大树上。当时,认为心满意足。
罢课闹开了,董事长廖泽焕先生召集全校学生训话。他说:“你们做学生的要好好读书,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煽动来罢课。有些事情,因为你们年纪小,我不便对你们说清楚。”他语重心长的训话,没人理会。
后来,校长李某果然离职他去了。
我小学毕业后,到槟城读完了中学教育,教了两年书,天赐良机,让我有机会到吉隆坡的一家师训学院受训。
在学院的宿舍里,我结识了一位来自吉打州的莫姓同学,成为好朋友,两人无所不谈。有一次谈起小学的往事,触及我们小学罢课的事,间中自然免不了提到这位L姓好老师。这位莫姓同学说:“你提到这位L老师,可能有点问题。因为,她在双溪大年我的母校,也闹桃色事件呀!”
后来我将我们母校罢课的事说清楚,两人讨论下去,所得的理论是:“这位L教师不守妇道,与另外一位男老师有不轨的行为,可能校长向董事投诉。于是L与另外一位男教师(嫌疑人)互相勾结,先发制人,煽动学生支持他们,实行罢课!”
我理智的往深一层分析,当年的廖董事长不是说过,有些事情不方便对我们这群小学生讲明白吗?男女之间不正当的行为,怎能向乳臭未干的小学生说清楚?
于是,我才真正的了解到,当年以为是理直气壮要打倒的李校长,实在是受尽冤屈的。这是一个“恶人先告状”的活生生的例子。
当年参与罢课,又恨透李校长的同学们(大多数都不在人间了,在世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家伙),可能都不知道事实真相,我觉得知道来龙去脉的我有责任为当年的李校长平反;不应该让李校长含冤不白!!
(2019年6月29日草于槟城打铜湾草舍)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