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0日星期日

一百多年前的故事


一百多年前的故事

记得我尚未退休前,当毕业班的同学要出版毕业特刊时,我必定不厌其烦地交代她们,必定要记得写上自己的原籍,这是绝不可缺漏的;并且必须交上来让我过目过才可以付印。这因为,学生们欠缺祖籍的概念。这也难怪,他们没有读过中国历史和地理,而且有些家长也不知道自己的祖籍。

俗语有云:水有源,树有根,我们万物之灵的人类,岂可连自己的祖籍都蒙然无知。如果任由学生自己写了籍贯就算数了,势必会有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例。譬如:曾经有一个学生交上来时居然写着上海杭州人。上海是一个都市而杭州也是,一个在江苏一个在浙江,两个怎会混乱呢?因此,我强逼学生们将她们所写的给我过目。

菲律宾前总统科拉松. 阿基诺祖籍是福建省漳州角美镇鸿渐村人(1933125-----200981日)。她在位期间曾经以菲律宾总统身份回到中国的故乡福建省漳州角美镇的鸿渐村祭祖。你怎么说?我们的根源岂可忘记?她主政时执行的国策比较亲中;而她的儿子接任总统,却是一个反中、仇中的人。这是人家的事,我们管不了,这里只是顺便提提而已;也是在强调“归宗认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现在回归正题。我是广东鹤山人。其实,我们客家人是中国的吉普赛人,是流浪民族。客家人,中国很多省份都留下脚印。他们源自黄河流域一带。

我父亲婴儿期南来,尚吃着母乳,对中国情形了解不多;母亲17岁南来,对家乡的事物懂得清清楚楚。我退休后,曾经陪着母亲回去鹤山探亲,那时父亲已经逝世,没来得及同行,我引为终身遗憾!

文章开宗明义说的:“一百多年前的故事”,就是母亲亲口告诉我的故事。
母亲有四个姐妹,外祖父母没有儿子,很遗憾!母亲排行第三,她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名秋莲一个观莲,那个最大,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外祖父母南来时,母亲及两位姐姐都没有同来。她的两位姐姐,一位已经出嫁,一位做童养媳(外祖母南来后,与外祖父又多添了一个女儿)。母亲留在乡间就是要照顾她祖母的生活。她是做些耕田割草的事来维持她自己的生活及供养她的祖母的。当年中国是一个赤贫的国家,生活之苦可以意会。

我这个大姨曾经在我尚是孩提时,来过我家作客。可惜,我年幼一定印象都没有。据母亲说,她非常疼我,抱上抱下的。

大姨在婚后不久,她的丈夫便渡过重洋到金山去谋事了(后来,我读了点书,知道所谓“金山”有两个一个在美国,就是旧金山San Francisco;一个在澳洲。澳洲的开发是很迟的事,大姨丈去的肯定是美国的旧金山)。大姨丈出国时,夫妇都没有生下儿女。

大姨丈出去之后,就没有消息。当年不像如今那样,有许多联络的方法。我猜想姨丈可能到了异国水土不服或工作意外身亡了。当年,不像如今那样可以告知家人。死了就像死了一只蚂蚁那样!他们是人呀!人呀!不是蚂蚁呀!大姨妈一生守活寡!

这样的事例,在当年真是车载斗量。对于大姨妈的悲惨的遭遇,我一想起来就是难过。一去就没有踪影及信息!直到80高龄的今天,仍然如此!天啊!世间怎会有这么悲恸的事啊!更何况这么悲惨的事,哪止发生在大姨妈一人身上而已?

2018521日涂于打铜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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