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多情华校生
华文教育是我的母语教育,我爱她不是只因为她攸关我的母语而已,实际上她是一种很独特的教育。
第二次世界大战误了我两年,以致我迟了两年入学,成为超龄生。但是,广府话有说:“有心不怕迟。”我依然顺顺利利的修完小学教育。家乡没有中学,父母含辛茹苦将我送到大城市修完中学教育。当年父亲的月薪只有马币150元,我中学的费用是80,已经超出父亲薪水的一半。不过,父亲做了许多兼职又兼职的工作,苦得简直成了一头牛,辛苦情况非笔墨可以形容。我对父母的恩惠真要感恩戴德。
我初入学的时候,我国仍旧是殖民地时代,华校办学还是非常自由,没有诸多法令的限制。我们小学用的是上海中华书局出版的教科书。这些教科书即使是语文科,当时叫做“国语”,几乎每一课都寓道德教育于语文。譬如:早上起来看见父母说父母早,到了学校看见老师说声老师早;看见老人过马路要帮忙搀扶、看见同学跌倒要扶他起来等等。
如今的教育理论,认为道德教育应该由道德教育的科目来完成使命,语文只顾及语文教学就算功德圆满了。已经不再是往日的“文以载道”了。
这老一辈的学生,大概就因为被“教坏了”,所以变成很念旧情。譬如:我届同学,高中毕业那年,仅有三班,112人而已。可是,毕业至今,我们依然常常举行离校多少多少周年纪念的欢聚会。根据统计,112位毕业同学中,仙游的,又大家确认的,将近20人(确实数目应该有一半以上),但是,健在的依然热心办这种欢聚会,乐此不疲。
自从离校50周年在金马伦高原办过比较盛大的欢聚会之后,其后每隔一两年就欢聚一次。同学们也深觉来日无多了,格外珍惜。今年是离校60周年,是钻石喜庆,同学们认为更要大事庆祝一番,因此乃选定在都城欢聚,由定居首都的同学主办。我坚信,首都吉隆坡一定竭尽所能把这一届的聚会办好。据说吉隆坡同学除了办规模盛大的聚餐之外,还有其他活动,让参与的同学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为这次的欢聚会留下深刻的回忆!
据说,除了聚会,尚有安排到首都周边市镇品尝那儿的美食,真是锦上添花,如安排欢享加影的沙爹及巴生的肉骨茶等等。大颗儿又可以一边品尝,一边谈古论今了。当年母校校政的飘摇(六年换了3位校长,他们都是拥有博士衔头的饱学之士,而且当年华文教育已开始受到各种法令的约束及打压,并不是有钱就可以兴办那么简单,陷入了重重困境。不知烟霾何时才会消散?相信更是大家不经意间都会提起及至为关心的)。
由于母校地点在北马,北马同学比较多,因此,北马同学已经租赁了一辆旅游车负责载送北马同学到首都参与盛会。同学们呼朋引伴、携老带幼,满车人是很容易凑足的,怕是怕一辆旅游车装载不了。
我届同学虽然人数少,但是,热忱依然有的。50周年金禧(2007年),我们除了自己庆祝之外,还筹了5万令存本用息,作为母校学弟妹的学业优良奖励金。数额虽然是少一点,但重在意义而不在钱财的多寡呀!
我觉得我们华校栽培出来的学生,很富有人情味。我国无论大城小镇,中小学几乎都设立校友会,为团结同学、为照顾同学的福利设了奖励金甚至大专贷学金,为培养同学成才成器而作出努力;校友会对于母校的发展,也常常各方面大力的资助、协助母校发展;此外也在增进同学们的感情,而作出努力。他们重视同学们之间的友谊,无论婚丧嫁娶都照顾得非常周到。
这就是华文教育的部分贡献及华文教育的精髓所在呀!
(2017年4月18日稿于打铜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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