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花
＃文：文化乞儿
歌唱班自由歌唱时间，有团员唱《苦情花》，我即刻想起一位学生───小英。
几十年前自己尚是年轻力壮之年，假期时常常带领全班学生郊游，甚至在海边租赁“水楼”住上一两个晚上，让同学们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她们在海边尽情畅游，入夜，可在沙滩上举行营火会，或者玩各种集体游戏，大家都玩得开心无比。看到她们一张张欢笑的脸庞，自己也变得与他们一样的年轻了。这就是当教师的好处，心境永远年轻。
有一次，在玩集体游戏的时候，小英“输”了被罚，她就唱一首歌───《苦情花》。歌词一开始是这样的：“曾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在这湖边来来往往。白云悠悠岁月如流，那姑娘去向何方？我要找寻，找寻她的影踪。去向何方，只剩下苦情花独自芬芳……”
小英成绩中上，是一位十分乖巧的孩子，礼貌周到，很讨师长的喜爱。那时节正好是中国展开“乒乓外交“的时候，小小银球传友谊，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受邀派出乒乓队到中国交流，尤其是亚非拉国家的乒乓球队，更是常常被邀请。小英以她精湛的球艺，曾经代表我国到中国交流。
几年中学生活匆匆过去，小英也中学毕业了。毕业至今就没有听过她的消息。
对于好学生，我总是特别关怀，总希望她们有好的出路，前途美好，更重要有一个美好的归宿。每当遇到学生，要是她身边有一位男人，而且还牵着孩子，细问之下，知道他们是一家子，我内心就无比欣慰。
小英她如今怎样了？她应该是五十开外的妇人吧？这四十年她生活过得幸福吗？
那天，到一处公寓寻访一位朋友，很巧在电梯里遇上一位梁姓学生，她一见我，表现出羞人答答的样子，跟学生时代无异。她也是一位老师心目中非常乖巧的好学生，人也长得标致。我们互相问候过后，我问她与什么人居住在哪？她说是跟妈妈住。根据以往的经验，学生说是与妈妈同住，大致上都是单身的。梁同学是否依然单身呢？我又在为她操心了。
有一次，我在办公室阅读报章，见到一位陈姓学生的新闻，她是一个乡团的理事，正在负责一项活动。她也是我常常怀念的好学生，知道这消息后，心里的悬念顿时消失了。真巧，这时候有一位年轻同事上前来，笑眯眯的问我，对某某学生有印象吗？我即刻指着报纸上，这个学生毕业后我就不知道她的下落，刚刚在报上读到她的新闻，心里很高兴。我随口问他：“你问这干吗？”他有点羞涩的回答，有人介绍给他做女朋友，他又问：“您既然教过她，知道她的为人，怎样？”我立即回答：“这是一位难得的好女孩，你应该赶快追！”
后来，他们终于结为夫妇，组织幸福美满的家庭，而今最大的孩子也快小学毕业了。
整30年的教学生涯，教过的学生不少。当有人向我探询学生的为人时，对于好的学生，我必定赞美有加；对于那些比较有意见的学生，我每次总是说，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也不多加评语。
（2012年9月29日稿）
